我养大了他和二奶的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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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06-11-17 16:55:42
■采写:记者马冀通讯员吴敏
■口述:棠梨(化名)
■性别:女
■年龄:48岁
■学历:中专
■职业:私营业者
■时间:1月23日上午
■地点:楚天都市报一楼大厅
和所有母亲一样,棠梨(化名)喜欢谈论自己的孩子。
在讲述的时候,往往说着说着,棠梨的话题就在不知不觉中跳转到孩子身上。
“我的儿子晓晓已经读初中三年级了。每次开家长会,我都成为别的家长羡慕的人。老师说,以晓晓这样的成绩,考上一类重点高中完全没有问题。”那天的讲述,棠梨这样道出她的开场白。
儿非亲生
我自己开着个小店,小本经营,又当老板又当工人,还经常要到外地去打货。所以平时管晓晓的时候不是很多,我能做的就是在生活上让他条件好一点,不亏了他的吃和穿。他成绩好,全靠自己努力,给我争了光,我当然喜欢,但我最喜欢的还不是这个,而是这孩子特别懂得疼人。我每次从外地打货回家,人累得都要瘫了,这时晓晓都要给我打一盆热水泡脚,一边给我按摩酸胀的脚,一边给我讲些好玩的事情逗我开心,你说,现在的小孩都娇生惯养,有几个肯为父母洗脚的。
棠梨的话语中透着自豪,声音更是响亮,好像要让人们都听到才好。生怕我不信似的,又从包里拿出晓晓的考试试卷给我看。
就在几个月前,我打货回家,发现晓晓没有像以往那样兴高采烈地迎接我,而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做习题,喊他吃饭,他也只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了。到晚上,晓晓敲响了我的房门,我打开门,看到晓晓一脸郑重,像个大人一样,这样的表情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,着实把我吓了一跳。我问他怎么了,是不是调考没考好,他也不做声。我说:“妈妈不怪你,考试嘛,哪有次次考得好的。”晓晓这时才说:“妈妈,前天放学回来的时候,我听见隔壁的王阿姨(化名)和他老公在说我们家,他们说我不是你亲生的儿子。”
很多人在小时候都被自己的父母逗着说是从哪里哪里捡回来的,这不过是玩笑而已,当不得真。我不由得笑起来,棠梨却一脸严肃地说:“晓晓的确不是我亲生的。”
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,而且这么猝不及防。晓晓虽然不是我亲生,可我早就把晓晓视为己出,我这么拼命赚钱攒钱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有保障的未来。我赶忙在心里整理自己的慌乱,急中生智地告诉晓晓:“你听错了吧,你去看看你爸的照片,你们长得好像的。” 休 闲 居 编 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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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晓和我以前的老公明陆(化名)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他越大我越觉得他们像。唯一不同的是,晓晓眉宇间没有明陆的调皮劲,可是他们的眼睛都很亮,透着一股聪明气。
曾经恩爱 棠梨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,这个爽直的中年妇女变得吞吞吐吐,像飞流直下的瀑布流到了沟渠,九曲回肠,蜿蜒而行。
说起来,这又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。那时候我刚刚进工厂,还是个小丫头,见个生人都会脸红,更别说年轻的男同事了。明陆是我进工厂后认识的第一个男孩子,他身材高大,人很英俊。有段时间流行穿牛仔布做的工作服,每个人都穿一件,同样的衣服穿在身上,明陆就是显得比别人时髦。
明陆是我们厂的维修工,平时我们上班他休息,只有机器出了故障,他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。按理说我们认识的机会不多,巧的是我上班第一个星期,我的机器就出了毛病,我一个新手,七掰八掰也搞不好,车间主任把明陆找来,引到我的跟前说:“他是机修师傅,有问题让他解决。”明陆很快就帮我修好了机器,收拾工具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:“我有票,请你看电影,去不去?”他眼睛很亮,目光对着你,像聚光灯一样。我的脸刷一下红了:“不去!”想也没想,我就回绝了他。他悻悻然地走了。
因为这件事,我对明陆暗自留意。过了几天,我听到班组里的姐妹们对明陆的议论,说他最会讨女孩子欢心,还说他天生的情种样。听到这里我暗地里一笑,哼,我就没有被他“迷”倒!
没有想到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。先是他每天守着我上班的时间,有事无事地逛到我的身边跟我没话找话,然后就是吃饭的时候,当着车间众姐妹的面说专门给我带了好吃的菜,好像我跟他认识了“八百年”,再就是每当我上晚班的时候,风雨无阻地来接我。
虽然事隔多年,棠梨说起当时被热烈追求的情景,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喜悦。“要是永远都那样就好了”,她一声叹息。
在无数女伴羡慕的目光中,我嫁给了明陆。头几年,日子过得很甜蜜。我却没有发现,有一个阴影正在悄悄笼罩我的生活,那就是结婚三年了,我的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。两家的父母都慌了,去医院一检查,我一下子从酷暑掉进了寒冬,问题出在我这边。我们两家的老人都很传统,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”的话虽然没有人对我说,但那种意思我还是感觉到了。我觉得对不起明陆和他的家人,只有迁就着他越来越暴躁的脾气。
后来厂子不景气,明陆停薪留职下了海。他人聪明,渐渐地钱多了,心思也活泛起来。没有孩子的羁绊,也因为我的大意和放纵,他在外面有了相好的。
曲折身世
明陆在外面有了人,我心里很明白,夫妻间对这种事是最敏感的,可我不能对外人说,也不能对家人说,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带来的灾难。我只能碰掉了牙齿往肚里吞。就这样,我忍气吞声地过了两三年。
“我心里多少委屈和埋怨,却连个说的人都没有。”我给棠梨递去纸巾,棠梨抹一抹眼睛,纸巾立刻湿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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