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是谁的棋(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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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05-04-22 22:15:00
文/雍穆贝勒
躲在家里,拔了电话,关了手机,害怕再听到安森的声音,如此温情的男子,如何承受倾家荡产。想到这里,泪水落下来,不知就里,但却汩汩滔滔。想必是第三层含义作祟的结果。无眠了一夜,决定一早离开。简单的收拾,而后出门。却看见一辆雪铁龙泊在门外。车窗缓缓落下,森的容颜出现在眼底。无颜以对,如何解释一切,事实摆在眼前,于青天白日之下被当场捉住。沉默许久,森打破沉默,说上来吧,我送你一程。
车子沿着落满秋叶的道路缓缓前行,我坐在森的身旁,不尽的愧意,肆意横流在咫尺的距离。整个喉咙如同堵塞,说不出一句话,即使是简单的对不起。森说,没想到卓小姐第一次坐我的车就是离开这里。我沉默,森继续,昨天下午中天已被全面收购,卓小姐可知道?
无语,意料中的事,森是一无所有了,这辆车也许开着开着就不是他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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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收购中天的不是环亚,而是企慕。这个,卓小姐也知道吗?森淡然继续。一语惊人,呆看着森。森扭过头看我,浮光掠影的笑:所以卓小姐不用自责。如果愿意,来我的新公司上班,薪水加倍。
新公司?惊呼出这个词,无异于晴天霹雳。森的笑粲然起来:下了车你便知道。往外看,才发现车停在一幢别墅前,大理石的台阶上站着的,竟然是陈德。我呆坐在车里,一时间接受不了太多的意外,峰回路转的弯度太大。
我说,韩琪呢?你在这,她在哪?陈德笑起来:韩琪?应该在企慕的办公室里泪水涟涟吧。
韩琪?在企慕?一切乱了套。看着陈德的脸,渗出某种不可尽喻的神情,得意岂可用词语描绘。
安森在一旁接上:两年前企慕派了韩琪去环亚,为的是想用今天收购中天的方法收购环亚。却被陈总看出来,于是将计就计,派了韩琪来中天,同我演了这场偷梁换柱。如今的中天,只剩下一个名字,科技人才资金全都已转了出来。还记得与我合作的正东吗?那就是我现在的新公司。
一切原来如此,但仍不明白,这与我何干?一场戏里我的角色似乎多余。安森看出我的不解,继续道:可惜韩琪一直不轻信我故意泄露的消息,于是陈德找你来做中间。你是一眼就被望穿心底的人,加上用中天的财政混乱来做诱饵,她如何还能不相信你,错过这个机会?如此一来,中天不仅保了家当,而且赚足企慕一大笔。
可你是如何知道韩琪是企慕的人?我问。陈德满脸的得意:楚河汉界,他的棋子可以过来,我的一样可以过去。
如梦方醒,一场骗局竟是如此天罗地网。如一部大片,环环相扣,跌宕起伏。一盘棋局里,清醒的是当局者,糊涂的是旁观者。但到最后,我仍就只是一枚棋子,走出陈德的领域,却又步入森的战局。假若不知此番真相,也许我还好过些,起码韩琪言中的第二层尚存。但到如今,却成了泡沫,一切只是做给韩琪观看。
想到这里,心里难过。我说,我要离开这里。森和陈德怵然,似乎不相信我说出口的话。也许吧,商人,在商言商,利用只是家常便饭,事后补偿便可洗清一切。逢场作戏更是看家本事,何曾需要脚本,随手拈来。照样栩栩如生。
独自走到门外去,秋高气爽的天气,满目的落叶纷纷。似曾相识的镜头在我身上重演,只怪自己疏忽了韩琪的忠告,有时候对手的话,更能受益。可是如今一切再说,都已迟了,往事幕幕,安森的温存与粲然的笑,那晚尾随的嘱咐,原来一切只是即兴表演的或者刻意而为,做给暗中的韩琪观看。举步向下走,眼泪失去重心,一滴滴坠落,森从屋里追出来,一把拉住我,说,可以留下吗?不去看他,辨别不了他的真假。拼命努力着呼吸,用平静的语气回答:一枚棋子,被人摆弄的命运太悲惨,不想再做。这句话用尽了力气,想要挣托他的摆布,跳出他的棋局,却没想安森说:如果不做棋子,就可以留下来?转过头,看森。他的手中正闪着一枚戒指。
然后我又看见森粲然的笑:其实,我也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,只是你从不知道而已。心头一热,赶紧夺下森手中的戒指,带在无名指上。
做一枚棋子时,冲锋陷阵或为软刀,无可奈何;但有朝一日成了主宰,当机立断,才最明智。
况且,人生如棋。一场战局里,谁是谁的棋子,谁是谁的兵。休闲 居 编 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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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莱茵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