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，我到底欠你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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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布时间：2005-02-05 20:28:25

文/于凤媚

　  夜已很深了，可是安迪还没有回来。同居两年间，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多。在一起这么久，从没跟他要过承诺，我自认为我是成熟现代的女子，不会缠住男人要一段婚姻，除非那人愿意给，就这样红颜老去，一直到我28岁，与安迪一起住着，无名无分。休 闲居 编 辑

    工作很累，当今社会，女人别说出头，就是想做得和男人一样，也难。从来没人同情弱者，要想谋生，只能打拼。同事之间都够狠，昨晚刚在KTV抱头痛哭，明天笑脸一改，照旧尔虞我诈。

    好不容易遇见安迪，终于有了慰藉。我们在一个网上的旅游俱乐部认识，和一大帮人结伴出游，一来二去，就成了好朋友。后来，我们在周末的日子里做爱，打发寂寞时光，终于自然而然地住到一起。我非常清楚，我们之间的爱情成分不多，只是在一起久了，总会心生依恋。平时每个人各自忙碌，只是在夜里，家里有一盏灯，床上有温暖的身体在等候，就觉得满足。

    两年了，每次安迪晚归，他的吻总能令我沉醉，可是最近他的吻已经生涩，凭借女人的直觉，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淡了。

    许是我的上司，平日不苟言笑，同事们都对他敬畏，但是他的果断沉着老练不得不令人折服。一个项目刚刚结束，照例要和生意伙伴一起吃饭庆祝合作愉快。这种礼节性的饭局令人生厌，劝酒和扯皮是永远的话题。破例的是，吃完饭，许竟然请大家去KTV唱歌。许很少有这么好热闹的时候，今次大家都惊异，也乐得开心，便都去了。

    许45岁了，可是没想到唱起歌来竟然有小伙子的热情，在他的渲染下，同事们都开心极了。

    结束，分头回家，他特意开车送我们几个女性。最后，车里只剩我们两个人，他沉默，我觉出了暧昧，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，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，这是我在紧张的时候常犯的毛病。当他抱我的时候，几乎是同时，我们的唇贴在了一起。

    我们在车里做爱，因为绝望、因为崩溃，高潮来得格外快而猛烈，当我回家的时候，身体几乎要虚脱了。安迪没有回来，我洗了澡，沉沉睡去，第一次没有担心安迪的晚归。

    许的女儿在新西兰上学，太太过去陪读，之前他从来没有讲过。我辞了职，去了别的公司工作。晚上，和许会一起吃饭，或者他加班，我在他的房子里等他。很晚回家，安迪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，我们很久没有做爱，我知道，他一定也有了别的女人。

    一个月后，我和安迪平静地清点各自的物品，分手，我搬去许的家。
    还是无名无分，可是不知为何，与许之间竟然有相依为命的感觉。我们不可能有婚姻，将来或者他到新西兰，或者他的太太回来，我非常清楚。可是又能怎样，年轻的安迪不能，已经中年的许也不能，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吧。

    当生活细节渗透了彼此熟悉的点点滴滴，所谓的洒脱都是自我欺骗，我已经离不开许，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强烈，对于这个几乎可以做我叔叔的男人，我爱他。

    在冬天的夜里，一起拥着被子看他喜欢的电视节目，不说话，自有温情缓缓流动，然后熄灯，抱着他睡去，什么都不去想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烟味，似乎这就是一生中最值得留恋的东西。

    我30岁了，作为女人，已经没有可骄傲的青春资本。许是爱我的，却不是我的丈夫，总有一天他会回到太太身边。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，他离开我的日子越来越近，我的心里弥漫着恐惧，无能为力，到底谁能来救我。

　　许的太太终于要回来了。看着熟悉的一切，我站在客厅里细细打量，许无声地哭泣，抱住我不放，而我竟然微笑。谁都不如我清楚这男人对我的挚爱，谁也不如我清楚这男人内心的懦弱，我就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，如今，该散了。

    我回到父母的家里，请了大假，暂时没有出去工作，每天只是看书、听音乐，拒绝接任何电话。父母老了，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他们不担心呢？原谅我吧。

    等情绪慢慢平静，我开始留意房子，最终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小店。生意不算太糟，我放好听的音乐，来的客人常常会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 一个好看的女孩子挑了一件上衣，付钱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皮夹里的照片，是安迪。我笑着问她：“这是你的男朋友吗？好英俊。”女孩子幸福地回答：“他是我的老公。”

　　当晚，我在PUB里喝到烂醉。神，我到底欠你什么？为何你不能向对别的女人一样许我一个未来，求你……(编辑：莱茵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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